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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认知一直是某些日本政治人物的“死穴”,不过也因为日本国民性的原因,常常成为他们捞取政治利益的“利器”。被视为日本政坛后小泉时代政治明星之一的日本太子党外相麻生太郎,在提出要日本天皇参拜靖国神社之后,又出惊人之词,谓台湾教育水平很高,跟得上时代潮流,完全是拜日本五十年殖民台湾推行强行教育之赐。麻生狂言,立刻引发海内外华人的一片声讨之声,香港甚至有人上街游行,抗议日本外相美化侵略。其实,殖民台湾有功论,并非是麻生太郎一人所言,而是战后日本否定侵略殖民历史,否定日本发动战争的逆流的延续。只是这股逆流在小泉纯一郎执政时期,借着推动日本国家正;拇笃毂踊,慢慢从暗流变成明流,从逆流变成主流,从一小撮政治人物和右翼史家的“厥词”“暴言”,变成具有很多国民支持的“常识”“真话”,这才是问题的症结和严重性所在。
不必讳言,日本正在竭力打破二战以后的遏制,重新给自己定位。过去的一年,是相当重要同时具有标志性的一年,从自卫队变成国防军,日本和平宪法第九条遭到修改,以及要建立国防部(未来的参谋本部?),小泉已经成功地完成了日本“重新定位”的基本规划,后小泉时代的领袖肯定会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这就是小泉可以在今秋放心交棒离去的主因。在这个“政治突围”的过程中,日本外务省竟然扮演着先锋的角色,这一点不得不令人惊讶,也因此可以探测到日本这次国家整体右翼化的严重性。
回顾历史,即使在最黑暗的战前时代,面临着战争与和平的选择,日本外务省仍然扮演着体制内鸽派角色,主张国际斡旋,与军部赤裸裸的侵略主张还是有很大区别,也因为如此,外务省的重要干部成为少壮派军人暗杀的目标。战后,外务省虽然是最为顽固陈旧的官僚体系,但却秉持了外交的一贯传统,为了某些右翼政客的暴言而在国际社会中扮演“灭火队”的角色。但是,从田中真纪子(田中角荣的女儿)下台之后,尤其是从小泉时代的后期开始,外务省一改传统角色,开始变成小泉强硬路线的急先锋。前任外相町村信孝已经对中韩的态度相当严厉,而被视为未来首相人选之一的麻生太郎上台后,更是一改外务大臣谨言慎行的传统,屡屡“暴言”,相当出位,这次就台湾问题大放厥词,更可以看出其整体外交战略背后的历史认知基础。
从天皇应该参拜靖国神社,到台湾教育是拜日本殖民之赐,麻生太郎不是“一时失言”,而是后小泉时代日本精英政客的集体意识大透露,不能不引起国际社会尤其是东亚国家的重视。
令人深思的是,当麻生太郎大放厥词的时候,他说是听一位台湾要人说的。言下之意,台湾人本身就认同了日本殖民的功绩。要人是谁?台湾有被日本媒体誉为“海外最伟大的日本人”的李登辉,有自称我们在殖民时代就是日本人的“教育部长”杜正胜,还有认为马关条约的签订就是台湾告别中国的吕秀莲“副总统”,等等,这些直接间接助长了麻生太郎历史观的台湾要人们,应该重新修一下东亚近代史,不要因为“台独”的需要,就去肯定已经被国际社会和史学界公然否定的帝国主义殖民侵略的历史。在日本殖民台湾的五十年中,从血腥的武装镇压,到剥夺母语的“皇民化”运动,从贪婪的经济掠夺,到驱使台湾人做战争炮灰,决非是麻生口中的“功德之举”。
我们必须再次强调的是,从小泉内阁的一系列表现来看,麻生“暴言”绝非是个人的历史认知错误,而是整个小泉团队的集体意识,他们拿这种历史观教育“小泉学!敝械墓嵋樵焙驼,并由此引导日本民意,将会产生当年福泽谕吉“脱亚入欧”论的效应。甲午战争前十年,福泽就在“时事新报”写社论,鼓吹对清(朝)强硬论,最终使日本走上军国主义路线。历史是一面镜子,为了让历史发挥警钟的效应,我们就不能对麻生之流扭曲历史的暴言沉默。(美国《世界日报》2月8日社论)